我国早期创作的动画主要是艺术性动画短片，由于长度的限制，只能在故事影片前面或中间附带放映，等于是“嫁个小姐再赔个丫头”，很难为制片商赢得利润，也就决定了它的边缘地位。由于中国早期动画所处的特殊地位，所以很少有学者来深入研究，一些对中国早期动画具有贡献的艺术家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杨左勾、黄文农、梅雪俦、秦立凡、万氏兄弟等都是中国早期动画片的开拓者，他们共同为中国动画事业的开创作出了贡献。
一
杨左匋先生(生卒年不详)，是著名美术家，兼通音乐。早在1919年，他与颜文梁等人在苏州组织了“美术画赛会”，并与北大画法研究会联合举办了最早的美术展览，树国内美术展览会之先声，在美术方面具有极深的造诣。英美烟草公司早在1903年就在上海设立第一个卷烟厂，接着它的势力继续向华中、华北和东北扩展。很多中国艺术家早期都曾在陔公司工作过，比如著名漫画家丁悚、张光宇等。1920年，广告部看到中国人对电影产生很大的兴趣，便利用电影来推销其香烟，随之成立了“影片部”。
……此外，(英美烟草公司影片部)附设滑稽影片画部，主其事者杨左匈君，专绘长片滑稽画，兼各种美术字画等。滑稽片多种，已在各戏院开映，如《大闹天宫》、《武松打虎》等。①
……该部并有滑稽画片一部，由美术家杨左
名画家杨左匈君，年来为英美烟公司绘制活动滑稽画片，厉在各埠映演，备受观众欢迎。能于幕上绘成种种人物，使之自动，一如真人。近又新制影片一出，名《过年》，内容颇新颖可噱。闻已印就十余卷，分运各地放映，为新年之点缀品。本埠将于二十七日起，在卡尔登戏院开演。闻杨君言，滑稽画片之手续，虽繁而极饶兴趣，但以机械太复杂，故此种人才在欧美亦不多，每出以千尺计，至少续绘图万佘幅，方能互相联络，演成各种动作，故一片之成，动辄费数月之久，始克摄毕。③
从上述材料可以看出，英美烟草公司影片部单独设立了“滑稽影片画部”，由杨左匋先生主事。另外他们摄制的滑稽画片《大闹天宫》、《武松打虎》、《暂停》等曾先后放映于卡尔登影戏院和维多利亚大戏院。《过年》这部影片已运往各地放映，并预定在卡尔登戏院放映。这足以说明他们已经制作完成了一些动画片并在放映的过程中产生了商业价值。
从1923年起，杨左勾在英美烟草公司滑稽影片画部成立之初就开始从事滑稽画片的创作。他除主事滑稽影片·画部外，还负责整个影片部的影片说明。由于当时·放映的基本上都是“影片部”自产的无声影片，所以影片说明对于观众是否能很好地欣赏一部影片非常重要。其侄杨次成先生曾于假期辅助杨君绘制动画片‘及影片字幕的书写。杨次成先生在1923年前后发表了大量电影方面的文章，显示出其对电影和美术具有一定的修养和建树。
1924年8月，杨左匋先生谢绝了英美烟草公司的邀请，乘坐甲克生总统号自费赴美，兼攻音乐及画术二科。随身带有作品数十帧，抵美后举办展览，使彼邦人士一窥真正之东方美术。当时拟留美约二三年，而事实上他在美国参与动画片的创作。④我国已故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生前曾多次提到杨左勾先生。“我有十几个舅舅，其中一个舅舅留学后，在美国的好莱坞画动画片，是中国的第十个动画专家，叫杨左匋”⑤。“还有一个叫杨左匋的舅舅，早年曾留学美国，后来在好莱坞画动画片，参与过有名的动画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创作。⑥”由于杨左匋先生在国内创作的时间比较短，后又留美，此后在国内很少有杨左勾先生的消息。
二
黄文农，上海松江县人，是当时与丰子恺同时开始创作；并同时闻名于社会的漫画家。黄文农在担任美术编辑之前就小有名气，摄制了活动钢笔画影片《狗请客》等，成为中国动画片的拓荒者。
书画家黄君丈农，近受中华影片公司之聘。制活动钢笔画影片三本，长约千尺，情节甚滑稽，名《狗请客》，中秋后即可开映云。⑦
月之十日，偕友往中华影片公司参观，先由杜君寿棋引导观览各部，继开映新片《狗请客》。该片为画家黄丈农君胥主编，费时四月始告口，全片长千余尺，映演时间约半句钟。情节殊甚发噱，动作异常敏捷。片中有真人物二，一为女郎，一为小贩，以真人与画片并摄，更觉有趣。说明书中之文字甚为奇异，含有滑稽意味。该片只有三本，租与影戏院，取价甚微，现又赶制一片，将来两片同时出租，庶不致亏本。⑧
山此可见，1924年黄文农先生就制成了动画片《狗请客》，按照千尺的长度计算，全片能放映十五分钟以上，而当时的各影片公司的一些短剧长度也不过如此，其长度甚至比后来的《大闹画室》还要长一些。这部影片模仿当时欧美的动画片，在我国第一次成功采取了真人与动画相结合的方法，基本上达到了当时欧美的制作水平。而这部影片摄制的目的，就是为了相映，从某种程度上理解就是一部商业动画片。从片名即可看出此片是一部短故事片，在当时一定范围内产生了的影响，已经完全是一部我们现代意义上的动画片。
李允臣、黄丈农、沈延哲君等，近组织一中国画片公司，用钢笔画成后；然后摄造活动影片。其第一片，定名“西游记”；西名“Way Down West”，其中有孙行者大闹天宫，及唐僧取经等，情节奇异，刻巳从事绘制云。⑨
从其创作目的单纯性上理解，“中国画片公司”是我国第一个专业动画公司。与他合作的李允臣先生，后来成为有名的电影编剧，创作了《南华梦》(1925)、《南华梦后集》(1925)、《红姑娘》(1925)等作品。有编剧、有画家、会创作，这完全证实了“中国画片公司”实力。另外，他们还计划了《西游记》的摄制，表明了他们创作的决心。
黄文农先生对漫画界的贡献比较大，其在动画领域的创作实践主要发生在他未成名之前。
文农先生是一个理想家，这句话山他生活中可以看到，不幸他接触的现实，是一个迟缓的，涩刻的，所以他的理想无穷，而他的悲惨生活，也就不断地袭来!当他病得已成绝望，还能由自己进取的精神，强为挣扎，这就是他智慧的光芒，一直欲到骸骨不能存在的时期，而毁损息减，呜呼，痛矣！下面一段是他提这画的说明：“假使情敌忽然议和，一直抱枪尖向女人描进……君意如何？”假使一个女人是失掉了真灵天性，是给诗人艺术家多少的悲哀!⑩
黄文农先生主要精力集中在漫画创作上，并没有把动画创作当做自己的事业。从1925年以后，他就没有从事过动画的创作，动画创作的经历在他人生中似沧海一粟。而后他从事过各种职业，一生坎坷，更经历了女人的折磨，子死妻离，英年早逝，也没有引起动画界人士的关注。《上海电影志》将动画片《狗请客》的绘制(编导)记为“费文龙”，不知有何依据。⑾
三
梅雪俦先生是旅美华侨，中国早期著名动画专家、电影导演，长城画片公司的创办人之一。先后导演《摘星之女》(1925，与李洋源合导)、《爱情的玩偶》(1925，与侯曜合导)、《春闺梦里人》(李泽源、梅雪俦导演，1925)、《浪女穷途》(1927，与刘兆明合导)、《蜘蛛党》(1928)、《聪明笨伯》(1929)、《风流督军》(1929)等故事片。
长城画片公司导演梅雪侍，留美研究电影数年，对于滑稽活动画片一道，曾在美国最著名之0ut of The lnk Well公司，服务数年，随卖士夫礼沙兄弟实习，尽得其奥。曾在该公司绘制苍蝇、金鱼、领薪日等片。回国后，结合画家万古蟾、张汇元诸君，合绘《顽皮星君》。《大闹画室》一片，现已制就出版，南洋、香港、暹罗、檀香山等处，纷纷购去。该片内容画人与真人合作，滑稽处甚多，令人观后，捧腹不置。闻其第二片《一封书信寄回来》，业已筹备绘制云。⑿
长城画片公司新出版之《大闹画室》，系中国摄制活动墨水画Cartoon之初创。此片由梅雪俦、万古蟾两君合作而成。梅君昔在美国时专学此种活动画片于纽约百代公司，曾助制著名之墨水瓶Out 0f lnk well一片，《大闹画室》片中之一切技巧，皆由梅君专心策划，并由其导演一切。万君为国内名画家，此片之图画悉出于其手。摄影明晰，一无微疵，而剧情尤为突梯滑稽，不落普通滑稽片之窠臼。前曾在百星大戏院随《一箭仇》开映，笑声满院，观客口推观止。今此片已运往美国各埠开映，近接纽约、旧金山、芝加哥等最之报告，谓此片在各大戏院开映时，观众除留美华侨之外，更多美国人士前来参观，彼等俱赞美此片之成绩，并惊叹中国竟然有此种堪与美国活动画片匹美之出品，报纸尤多赞美之词云。此片尚须在本埠作第二次之公映云。⒁
从上面两则材料可以得出这样几点结论：
第一，在1927年前后，梅雪俦先生就与画家万古蟾、张汇元等人绘制了《顽皮星君》这部活动画片，而笔者随后也查找到了《顽皮星君》的蛛丝马迹，⒂充分验证了这部影片的存在。万古蟾先生参与了《顽皮星君》、《大闹画室》、《一封书信寄回来》书的绘制工作。
第二，梅雪俦先生曾随卖士夫礼沙兄弟实习，参与了《0ut of The lnk Well》(即《在墨水瓶之外》)的制作。而这里所指的“卖士夫礼沙兄弟”事实上就应该是法国电影史学家乔治·萨杜尔的经典著作《世界电影史》中的麦克斯·弗莱休和达夫‘弗莱休兄弟。这两兄弟是当时美国最富有创造性的动画创作家。梅雪俦先生具有一定的创作经验，对真人与动画相结合的制作方法非常了解。“一切技巧，皆由梅君专心策划”，这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由其导演一切并全程参与了整部影片的技术及策划的同时，作为公司的主创人员之一促使《大闹画室》走出国门，推向海外市场，并获得了海内外的广泛认可。
第三，从资料中显示，万籁鸣先生没有参加过这部影片的创作。万籁鸣先生是晨光艺术会会员，曾任晨光艺术会西画研究所教授，在当时的漫画界要比万古蟾先生有名一些。如果他参加了这部影片的绘制，在上述两则消息里面对他只字未提，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是不符合思维逻辑的。《上海电影志》将动画片《舒振乐华文打字机》、《益利汽水》、《大闹画室》的绘制(编导)都写为万古蟾，《一封书信寄回来》的绘制(编导)是梅雪俦、万古蟾，而文中的论述却又不完全一致。⒃
万籁鸣晚年回忆说：“一九二六年，我和三个兄弟在我们那间狭小的亭子里，成功地试制了我国第一部动画短片《纸人捣乱记》。”⒄这应该是万籁鸣先生误记，一是时间误记，一是影片片名误记，而笔者更倾向于前者。首先，纵览全书，万籁鸣先生曾多次提及影片《纸人捣乱记》，并指出它的诞生开始了我国动画电影事业，而影片内容介绍也完全是《纸人捣乱记》的内容；其次，万籁鸣先生谈到这部影片时丝毫没有提及长城公司及梅雪俦先生，甚至影片已经发行到海外产生巨大影响的情况也没有涉及；第三，万籁鸣先生将影片的主创人员记为万氏四兄弟，没有提及到制片公司；第四，万籁鸣先生回忆了第一部动画片制作过程中经历种种困难，遇到的各种问题，而这对于曾经在美国参与多部动画片的绘制，回国后制成《顽皮星君》的梅雪俦先生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甚至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这就从另一个角度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解释，万籁鸣先生提及的动画片与《大闹画室》是两部完全不同的片子，由此可见，万籁鸣先生很可能是从《纸人捣乱记》才真正开始参与动画片创作的。
长城画片公司自1923年创办以来，设公司于上海法租界西门路八十号。开始时放映外国影片、承接洗片印片业务，到后来独立制片并在徐家汇海格路建立大型摄影场。1926年底，长城公司由于新楼的建设，致使内景戏摄制全部停滞。从现有资料来看，1927年初，国光影片公司由于多种原因导致内部人员失和，杨小仲、陈趾青和万古蟾都到长城任职。万古蟾、万涤寰先生被认为是美术家而最认识电影技术的人，曾与张汇元先生合作，先后在《浪女穷途》、《一箭仇》、《大侠甘凤池》、《真假孙行者》等长城出品的多部影片担任美术及布景，1929年4月左右加入明星影片公司，而1929年6月，长城宣布改组，原有各类电影人才几乎全部退出。由此可见，《大闹画室》的制作应该在1927年初到5月之间，因为此前万古蟾先生一直在国光影片公司担任布景主任职务。至于《顽皮星君》这部片子，很可能是梅雪俦、万古蟾、张汇元先生的第一次尝试性的合作，并没有产生很大影响，而此时万古蟾虽然懂得电影技术，但未必精通动画制作技术。
综上所述，无论是《顽皮星君》、《大闹画室》，还是《一封书信寄回来》、《血溅济南》，都是由梅雪俦先生导演的说法，是有充分理由的。如果把《大闹画室》作为中国动画诞生的标志，那么1927年就是中国动画的诞生年，而不是1926年。作为第一代动画导演，梅雪俦先生对中国动画的开创性贡献是不容忽视的。
四
秦立凡先生曾经在英美烟草公司制作活动滑稽画片，具有多年的创作经验，作为中国动画的开创者之一，他的作品很少有人知晓。
一为活动画《球人》，作者秦立凡与所绘之球人，同时在一幕上做戏，拍法颇为神秘，故摄制谢绝参观云。⒆
又该公司画片部，正在工作中之活动滑稽画片《球人》，英名Nero The Hnonie，已将次竣事，创作此项画片者，为美术家秦立凡君。秦君向为该公司美术顾问，历来参与该公司布景字幕暨编辑特刊等事，颇著劳
电影滑稽画《球人》，为大中华百合公司出。按该片于去腊早已完成。南洋英荷属考贝演映权，亦已售去三数套，为本埠尚无机会开映。该片作者为秦立凡君，秦君数年前曾在本埠英美烟草公司绘制该项滑稽片二三本，现更将多年经验及参考，从事另一新片，名“爱丽丝沧游奇境记”，不久即可毕事。秦君对于该项摄制手续，绝不秘密，凡属同好，欲与其研究或有所商榷者，无不竭诚相待云。(21)
大中华百合公司秦立凡君绘制之《球人》，于去年底摄竣，为国产电影滑稽画片之第一声。秦君精于术，尤具戏剧学识，沉于卡通一道，垂数年之久。该片笔致超逸，动作灵敏，贯驾舶来品而上之。日前附同《美人计》在夏令佩克放映两日夜，备受观众称许云。(22)
从现有资料可以看出，秦立凡先生博学多才，精通卡通一道。他所绘制的《球人》一片是在1926年腊月完成的，而在本埠未开映之前就已售三数套。采用真人和图画结合的创作方法，无论从技术上还是从长度上讲，都可称为“国产电影滑稽画片之第一声”。
《美人计》同样也由大中华百合公司摄制，在处理上非常严肃，在同时期同类影片中艺术质量较高。《球人》附同《美人计》在夏令佩克放映两日夜，必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此外，秦立凡先生绘制(编导)了动画片《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五
介绍万氏兄弟介绍的资料很多，但是各种资料的记载又有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有资料指出“受商务印书馆影戏部委托，创作了第一部动画广告片《舒振东华文打字机》。1926年他们又完成了我国第一部真人与动画合成的短片《纸人捣乱记》。”(23)“中国动画电影开始于1920年。动画先驱者万氏兄弟(万籁鸣、万古蟾、万超尘、万涤寰)从中国的走马灯、皮影戏和美国卡通中得到启发，试制动画广告片。1926年完成了他们的第一部动画片《大闹画室》。”“万氏兄弟于1922年制作动画广告《舒振东华文打字机》，此片为中国动画片的雏形；1926年，受迪斯尼动画《从墨水瓶跳出来》启发，万氏兄弟制作了被认为是中国第一部动画片的《大闹画室》。”(25)类似的介绍很多，笔者在这里不能详尽其说。请看下面一则材料：
在七八年前，我们兄弟四人虽然都是美术从业员，……结果生出创造中国活动墨水画片的动机来。……就在这时我们议缮就了一个墨水画剧本和绘写摄制的方法计划书向某影片公司主事者接洽。承他们很热心地接受了我们的计划，这样我们便开始从事于活动墨水画的工作。(26)
“中国动画电影开始于1920年”的证据从何而来，既然动画电影开始于1920年，为什么把1926年的《大闹画室》作为动画电影诞生的标志?这篇访谈发表于1934年，上述资料中的“在七八年前”应该是一个准确的数字，按照这个逻辑万氏兄弟在1926-1927年接触动画是符合实际情况的。而七八年前是部分人在从事动画创作还是全部从事动画创作，这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据统计(27)在1923年以前，万氏兄弟并没有摄制《舒振东华文打字机》、《益利汽水》之类的动画广告片(值得商榷)，至于打字机、益利汽水这些商品是在1924年左右才在人们的视野里出现的。《大闹画室》上文已经详细论述了，从创作者到出品时间都存在一定的误差。
此外，很多材料都存在着不同程度地将一些早期影片片名及出品时间等弄错的现象，这本身就是缺乏第一手资料(28)的原因。比如一些材料将《神秘小侦探》、《飞来福》、《龟兔赛跑》、《蝗虫和蚂蚁》这几部影片的出品年度界定为1934-1936年。下面一则材料给了我们很好的回答：
中国的电影事业没有外国那样的发达，所以中国的活动墨水画片只有我们兄弟及助手十数人在那里工作，已经摄制放映的片子仅十余部，兹将名称开列于后：长城公司出品：《大闹画室》；大中华公司出品：《纸人捣乱记》；联华公司出品：《狗侦探》、《蝗虫和蚂蚁》、《精诚团结》、《血钱》、《龟兔赛跑》、《同胞速醒》；明星公司出品：《神秘小侦探》、《新潮》、《航空救国》、《漏洞》、《民族痛史》(得内政、教育两部奖状)、《飞来福》。(29)
上面笔者所列的几部片子都在里面，而这篇文章却发表于1934年，可见这些片子的出品时间都不晚于1934年。至于将《大闹画室》也列进来，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万氏兄弟里面最早从事动画的是万古蟾先生，作为一名画家一直在与梅雪俦先生有很好的合作。而后万氏兄弟不懈努力，编导了《民族痛史》(获两部奖状)、《骆驼献舞》、《铁扇公主》等20多部影片，成为中国动画的开山功臣，为中国动画事业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六
综上所述，中国动画电影在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已经呈现出相对繁荣的局面，杨左句、黄文农、梅雪俦、秦立凡、万氏兄弟等一批前辈艺术家为中国早期动画电影的建构作出了贡献，他们都是中国动画片的开山功臣。黄文农先生的《狗请客》(1924)、秦立凡先生的(《球人》(1926)和梅雪俦先生的《大闹画室》(1927)和万氏兄弟的作品都是在当时影响比较广泛的作品。从现有资料来看，结合影片的年代、内容、长度、形式、影响等多方面考虑，中国最早的动画电影完全可以追溯到黄文农先生的《狗请客》，那么中国动画电影的历史就完全可以追溯到1924年。中国早期动画的历史，还有很多值得商榷之处，希望研究者加以重视。请专家学者多多批评指正。
文
注释：
①英美烟公司影片部之内容fNl．申报，1923—7—3(5)．
②美生．英美烟公司影戏部之近况(N)．申报，1923-8—13(5).
③杨左訇新制滑稽画片(N)．申报、1924-1-28(5)．
④美术家杨左匐定期赴美(N).申报，1924-7-30(4)．
⑤费孝通，方李莉．早年生活与文化熏陶——费孝通访谈录[J]民族艺术，2002(3)：12．
⑥http：∥appbook．qq．com，book，3365／0004 htm
⑦钢笔画影片将制成[N]申报(本埠增刊)，1924-6-4．
⑧宇青，纪新片《狗请客》[N]．申报(本埠增刊)，1924-9-12．
⑨中国画片公司成立[N]申报(本埠增刊)，1924-6-24．
⑩黄文农先生遗笔[J]．时代漫画，1934(7)：5．
(11)《上海电影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电影志[z]．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9．1043．
(12)长城画片公司之活动滑稽画片[N]．申报(本埠增刊)，1927-5-1O．
(13)紫．长城画片公司(N)．申报．1927-5—11(3)．
(14)长城公司《大闹画室》在美开映[M]．申报(本埠增刊)，1927—9-30．
(15)顽皮星君[J]．良友画报，1927，(15)．
(16)《上海电影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电影志[z]．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9．376．
(17)万籁鸣口述，万国魂整理我与孙悟空[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86．53．
(18)万古蟾加入长城fNl．申报(本埠增刊)．1927-2-17
(19)昨日之大中华百合影片公司(N)．申报(本埠增刊)，1927-1—7．
(20)大中华百合公司新片摄制讯(N)．申报（本埠增刊)．1927－1－16
(21)大中华百合电影滑稽画[N]．申报(本埠增刊)，1927-5-8．
(22)《球人》得人欢迎(N)申报(本埠增刊)，1927-6—15．
(23)北京语言学院《中国艺术家词典》编委会．《中国艺术家词典》现代第一分册[Z].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209．
(24)中国大百科全书·电影卷[Z].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1．277．
(25)颜慧，索亚斌著．中国动画电影史[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11．
(26)万籁呜，万古蟾．万超尘，万涤寰．万氏绘制活动墨水画经过谈[J]．良友杂志，1934,(89)：30．
(27)商务书馆所出影片之统计[N],申报(本埠增刊)，1923-5-10(5)．
(28)见：张慧临．二十世纪中国动画艺术史[M]．西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2．219．颜慧，索亚斌著．中国动画电影史[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232.
(29)万籁鸣，万古蟾，万超尘，万涤寰．万氏绘制活动墨水画经过谈[J]．良友杂志，1934,(89)30．